code: D

他, 又把煙拿出來了,陪他抽了一根,算算這幾個禮拜他抽煙的頻率越來越密集,幾乎見面就把煙給拿出來,點上火,不經意的吸著、若有所思的吸著,像個古典的哲學 家似的思考著什麼,思考?我想不是,在我的感覺裡,很多抽煙的人其實不是為了抽煙而抽煙,而是為了洩漏情緒給別人知道…



***

他, 一個人多久了呢?其實身為他算是很好的朋友,我必須很內咎的說,我並不清楚,只知道在不知不覺中他與她就非常「自然」的分開了,原來,就在某一天,忽然之 間兩人很有默契的不再彼此聯絡了,就像是少女偶像歌手沒歌唱實力一樣的理所當然,不過你也知道,這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,而是經年累月的情緒堆積後的結果, 兩個人對於彼此相處的模式,似乎總是沒有辦法達到平衡點,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冷嘲熱諷便成了現在這樣,那麼,這應該是一個緩慢的儀式嗎?不,聽他形容的還真像是中共打過來了要逃難一樣,該拿回來的東西沒拿到,要準備的東西也沒準備,連“兒子”的監護權都沒談,就這麼樣的分開了…。忽然,由他口中說出了令我不敢相信的感性文字:「其實,我是沒有回憶的」..原來,在反觀自己最近兩任女朋友的相處中,時常會一起照相,記錄一起的日子,但是通常檔案都是在女方那邊保管,一分手,當然不會還特別跑去要這些東西,所以到了最後,總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,什麼都想不起來…
原來如此,我心想,難怪這小子前陣子一直問我選購像機的問題,被他煩了好幾天,比較分析了很多機種給他聽,忽然有一天就敗下去了一台T9,之後每天帶在身上,著魔似的什麼都拍,吃飯也拍、走路也拍、男人也拍、女人更拍,渴望著留下一切的回憶,似乎想找回什麼似的追尋…

***

半 杯咖啡後,出現了一個以前沒聽過的名字,他在最近才認識一位女孩子,一開始,抱著玩玩的心態開始交往,也很大方的不去限制彼此做些什麼,各玩各的,多麼隨 興,嘴巴上說著沒關係,不在意,反正只是玩玩…可是在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狀況下,雙腳卻不由自主的往著泥沼的深處前進著,邊走邊下沈…
對方忽然提出分手。「真快呀!」我心想。原因?沒有這種東西…女方很直接的說,反正我們都只是隨性的在一起,隨性的分開又有何不可呢?我只是又想一個人生活而已,身體僵硬了…想開口,卻說不出話,男人的自尊卻代替他回答了,平靜的說出「沒關係,我了解」是了,表面上要分手的漂漂亮亮,這是最高指導原則,但是當時腦袋裡的一片空白,整個人被掏空的空虛感,又代表些什麼呢?也許是因為,這是第一次由對方口中說出的分手…
回想,沒錯,這一切都是有預兆的,微小卻持續的在發酵中,見面時異樣的眼光,相擁抱時由對方身體傳來的陌生感,一切的一切不是都在預告了?只是自己視而不見罷了。
是我做錯了什麼呢? 到底出了什麼問題?」他一副無辜的眼神自省的說,「媽的!」我在心理罵了一句,你這小子,可知道這句話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嗎?該說你幸運,還是不幸呢?長這麼大了才有受到傷害的感覺,哪像我,愛的越深刻的,那最後的卻是一刀比一刀深,面對現實吧,女人就是有不需理由的特權。
接 下來的敘述,就像是曾經聽過卻忘了歌名的歌詞,或者是依稀有印象卻想不起來的電影劇情一般,每次到了下班,不知不覺的他就會回到那個約定的地方,沒有任何 目的的空等著,並不是真的想等到誰或是做些什麼,而是已經變成一種習慣了…雖然我心中早就已經不知道罵了多少次「天真!」,你是初戀失敗的純情少年嗎?背 景音樂要不要來首「我會好好過」啊?不過,想想這也是一種過程吧,把全身沉浸進悲傷裡,雖然不能幫助傷口的癒和,卻有麻痺的作用…當朋友的在身邊靜靜的守 護著就好了…

***

接下來的這一個多月,跑夜店成了他的定期功課,雖然我並不是很喜歡那種場所,但也當陪客跟他去了一兩 次,坐在桌子邊聽著震耳欲聾的音樂漫天價響,看著舞池中人影的晃動,這些人當中分了很多類,有的人眼神晃動,就像是尋找獵物的狩獵者,有的人完全的投入律 動,像是想要甩開什麼討厭的東西似的猛搖著頭,還有著壁壘分明的小團體,不准任何非我族類的進入半步等等…族繁不及備載。而他,卻可以認識任何他想要認識 的人,也可以馬上跟任何人變成好朋友稱兄道妹的,到任何地方都會成為注目的焦點,氣氛的帶動者,他就是這樣的人。直到最近,認識的人越來越多,得到的東西 似乎越來越少,錢越花越多,身體卻越來越不好……
要收山了,他是這麼說的……

***

咖啡喝完了
他,又把煙拿出來了,點上火,深吸了一口,問他是不是上癮了,他回答:「沒有,我只是無聊
……」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sa07948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